金风送爽，丹桂飘香。值此中国政法大学70周年校庆之际，2022年9月12日下午，中国政法大学名家论坛第282讲在腾讯会议平台线上顺利举行。本次论坛主题为“强弱相关性与因果确定性和机遇”，由北京大学哲学系王中江教授主讲，中国政法大学哲学系王心竹教授主持，科研处、人文学院共同举办。
这个世界是混沌的，还是有序的？一件事情的出现，是偶然，还是必然？为什么有人运气爆棚，而有的人屋漏偏逢连夜雨？做个好人就一定有好报吗？……要想揭开存在的终极面纱，这一切的一切都与“相关性”有关。而这恰恰是理解诸如因果、机遇、命运、自由意志等问题的关键所在。据此，王中江教授从关系哲学的角度提出了自己的理解。在充分吸收科学前沿理论和哲学传统资源的基础上，王中江教授认为，因果确定性、决定与不确定性、机遇和非决定，是完整世界的两个地带，单一的描述都不能呈现出世界的全貌。从世界的关系性和普遍相关性来看，因果确定性、决定以及与之相反的不确定性、机遇和非决定，是世界关系性和普遍相关性的不同类型。对此，王中江教授分别从“从普遍的相关性到强相关性和因果确定性”、“弱相关性和不确定性、偶然及机遇”以及“人的活动：确定对自由、命运对运气”三个方面进行详细阐述。下面择其要者以飨读者。
讲座的第一部分“从普遍的相关性到强相关性和因果确定性”，王中江教授强调将确定性、决定和因果概念带入到关系世界和普遍相关性中去认识，这是从“本质主义”转向“关系主义”的一个自然结果。在世界整体关系和普遍相关性前提之下考察其中存在的确定性和因果关系，就是从中探寻哪些关系和相关性是确定性关系和因果关系。从分析哲学立场来看，事物之间既有内在关系、也有外在关系，并且事物之间有一定的独立性。事实上，人类已有的确定性和因果性知识实际上都是在一定范围内和边界条件下的东西。因此，探讨确定性和因果关系，首先就要对相关者进行划界。具体来讲，划界意味着确定事物的不同层次、范围和边界，将与此无关的东西排除出去和隔离开。也就是说，将相关性从世界普遍相关性整体中缩小到某一具体的范围内和边界中，从而确定其中具有强关系性的因果确定性，并且关系的强度至少要强到影响了结果的出现。据此，王中江教授认为，事物确实因强相关性而有一定的确定性，这是一切普遍知识的基础，也是人类活动和可预期、可预知的基础。
讲座的第二部分“弱相关性和不确定性、偶然及机遇”，王中江教授认为，弱相关性中的不确定性、偶然性和机遇，广泛存在于世界中，过去自然和社会领域过分关注世界所存在的强相关性的因果论，从而忽视了事物的复杂性与个体的有限性。他强调，个体和事物关系中的不确定、偶然性和机遇，同确定性、因果必然性恰恰是“互补”和两立的，并且前者促使事物的关系出现未曾有的新组织和新形态。正如确定性、因果必然性是源于事物普遍相关性中的强相关性，不确定性、偶然和机遇则是源于一种弱相关性的关系，其弱的下限是事态之间不会完全没有关系，即使它微乎其微。另外偶然事件的出现也要以系统能量的充分积累为基础，并且部分大结果的出现就始于弱相关性，这也是细节决定成败这一说法所要表达的真理。
对于第三部分“人的活动：确定对自由、命运对运气”的解释，王中江教授则回归到“个体的关系世界观”，充分关注了个体存在的境遇。针对“决定论与自由意志的关系以及两者是否相容”的问题，王中江教授提出，意志自由不仅与“不确定性”是相容的，与“因果确定性”也是相容的。他强调，限制人的意志自由的不是决定性和确定性，而是人的意志自由在何种意义上才是能够做出选择的，也就是说，人们承诺的自主的意志自由，同承担结果和责任间是紧密相连的。另外，王中江教授还认为德福一致的天命论和德福不一致的运气论，是因果确定性和不确定性在人类事务中的一种特殊表现。在良好的社会秩序中，合德合理的个体行为与结果间在大部分情况下具有强相关性和确定性，但行为与福祸之间的弱相关关系和非对称的不确定关系在现实世界依然存在，并为人生增加或多或少的阴郁色彩和感叹之情。
讲座最后，中国政法大学哲学系孙国柱副教授分享了此次讲座的学习心得。孙国柱认为，王中江教授的关系哲学，在主旨取向上，于纯粹抽象的表达背后蕴含着深沉的价值关怀，在诠释方式上，不是依赖史学化的建构路径，而是充分汲取传统智慧，自觉进行后设反思，积极回应科学对于哲学的挑战，在语言、问题和方法上为中国哲学的原创性叙事做出了力所能及的探索，提供了一条可供学习、延展的公共化开放道路。本次论坛在热烈的讨论氛围中圆满结束。
（科研处 人文学院）
